第十八章暢想未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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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那個時候所犯的錯誤，就是沒有好好的把握當下。相反的，我們一個勁地暢想未來。
我們常常偷偷幽會，但並沒有越雷池一步。那時，我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，居然能在一個遙遠的國度遇見自己的真命天子，遇見能夠與自己相伴一生的人。而他恐怕也是這樣想的。
他問我，“你為什麽會來這邊工作？”
“我是真的沒有工作啊。”
“來這邊後悔嗎？”
“不後悔。”我說。
“我是說遇見我，後悔嗎？”
“不後悔。”
我們不做愛，只描繪對未來的期許。
“等你合約結束，我們就可以回國結婚，到時候你拿5萬塊錢出來，我拿15萬，一起付首付。”
“我拿5萬出來，房子會寫我的名字麽？”我問。
“當然啊，寫我們兩個人的名字。”
“還是你拿20萬出來吧，房子寫你的名字。”我笑著說。
“不要，那你買房子吧，孩子可以跟你姓。”他說。
“不要，幹嘛跟我姓。”
過了一會兒，我嘆了口氣說道，“唉，可是就這樣在國內生活，壓力應該也很大吧。到時候，我們兩個人在武漢生活，還要還房貸，我生小孩後，又要養小孩，又要工作，想想都很累。”
“小孩可以讓父母幫忙帶啊。”他說。
“可以讓你爸媽幫著帶，我爸媽帶，我不放心。”我說。
“讓你爸媽幫忙帶吧，你知道嗎，這樣的話，小孩就跟你爸媽比較親。”他說。
“還是跟你爸媽親比較好，我爸媽完全不在意這個。”我說。
過了許久，我們都沒有講話。
後來他又說，何不留在這邊掙錢，就在這邊結婚生小孩，然後讓社長幫忙請個保姆。
“社長會幫忙請保姆嗎？”
“那當然啊，我們兩個人都在這裏為他工作。”
“可是，我想的是兩年之後就回家誒。”我說。
“就算社長給你加工資，你也不願意留在這裏嗎？”
“那要看社長他要加多少啊。”
“孩子生在這邊有很多好處誒。”他說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他可以從小就學印尼語，生來就多一種語言嗎？”我打趣道。
“哎，這個我還沒有想到，當然也確實是一個好處。更多的是，這邊的保姆便宜啊，我們只需要好好工作就行了，就沒有那麽累了。”他說。
“我們先不考慮孩子的國籍問題，這個比較覆雜，我也不懂。我只想問，你對這邊的保姆放心嗎，對這便的吃的，醫療條件放心嗎？要是孩子生了病，你忍心給他吃抗生素嗎？”
他沒想到我會一下子考慮的這麽深，默默地聽我說完。
“還有，最大的問題是，社長他會答應嗎？”我說。
“社長那邊，等我找機會跟他說吧。”
“你打算什麽時候跟他說。”
“看情況吧。”他說。
“到時候，真的生了小孩，就抱去讓社長取名字呢。”我笑著說。
“那好辦，社長說不定直接取名叫徐訊報。”他說的正是我們報社的名字，然後，我們兩個人就孩子取名這個事情聊開了。
入職一個月，意味著我熬了一個月的夜。這種顛倒的作息對人的消耗非常的大。
白天上班壓力大，我們就趁晚上的時候聊聊天，放松放松，其實我們聊來聊去永遠都是那幾句話。
“你是怎麽在這裏呆了四年。”我問他。
“習慣就好。要不是你，我不會留下來。你就是最好的藥。”
“那你呢，又是怎麽會來到這個地方。”
“我當時一心想去外面看看，沒想到來到了遠方的一座島。唉，真是鬼地方，鳥不拉屎的鬼地方。”我說。
那個時候，我們想多掙點錢，付完房子首付，再買一輛車。我們太急躁了，恨不得在三年裏做完六年的事。事實上，飯要慢慢吃，錢要慢慢掙，文章要慢慢寫。我們當時並不是很懂這個道理。
聊天沒有內容後，我們就上網搜搞笑的視頻看。這是一個惡搞的視頻，內容講的是一位男士故意在街上尋找情侶，然後告訴男方說，可以給他五萬元換得與其女友單獨相處兩小時的機會。惡搞結果顯示，有一半的男性會同意這個交易，一半的男性堅決不同意。
“如果是你，你會同意嗎？”我問徐林。
“當然不同意啦。”他說。
“就呆兩個小時而已嘛，又幹不了什麽。”我故意問道。
“那也不行。”他說。
“如果是和男方單獨呆兩個小時就好了，我果斷同意。”我說。
“怎麽有你這樣的人啊。”他說。
“你是男的嘛，就付出一點沒啥的。況且是兩個小時換五萬塊，真的很值。”我笑著說。
視頻的事兒過去後，我們都沈默了，各自想自己的心事。
“對了，我正在跟社長寫郵件。”過了一會兒，他說。
“寫郵件，寫啥郵件，有什麽事不能當面說呢？”
“我想跟他商量一下，讓他加點工資。”他說。
“他會加嗎？”我問。
“不知道，先試著提一下，不加再想別的辦法。”
“哦。”
入職一個月後，我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，每天喝檸檬水，晚上用精油按摩，寫華人風俗習慣半個小時，然後入睡，並且慢慢加快入睡時間，是的，好質量的睡眠是可以訓練出來的。
我也開始調整自己的飲食，水果換著花樣吃，蘋果，蓮霧，梨子，香蕉，每天都保證吃一種水果。即便是從前不喜歡吃的菜，也適當吃一點，我需要營養。不能因為工作壓力大，沒有新鮮感就開始放縱自己。
晚上快下班時，我會有意吃點零食，這能保證晚上睡覺時，肚子不會餓。我可不想在這邊鬧出胃病來。
有時候下午睡不著，我便出去走走，洗個蘋果，坐在外面的凳子上吃。太陽已經收斂了它的光芒，我可以肆無忌憚地看天上的雲。門前的大樹撐開他的枝葉，已經蓋住了報社前院的三分之二。一些葉子落下來，雖然這邊沒有冬天，但是樹還是需要新陳代謝，還是需要生長。守院子的人，帶著他的孫子坐在樹下的秋千上，一邊吃小吃一邊喝小酒。
我想，我一天的辛勞好像就是為了換這一刻的愜意。吃完蘋果後，我就回去繼續上班。
又是一個晚上，徐林叮囑我說，還是不要讓社長知道我們在談朋友。其他人也不能透露。
好的，我回答說。但我沒有追問他為什麽不能讓社長知道。
他放棄了在這邊生小孩的計劃，這也符合我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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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常常偷偷幽會，但並沒有越雷池一步。那時，我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，居然能在一個遙遠的國度遇見自己的真命天子，遇見能夠與自己相伴一生的人。而他恐怕也是這樣想的。
他問我，“你為什麽會來這邊工作？”
“我是真的沒有工作啊。”
“來這邊後悔嗎？”
“不後悔。”我說。
“我是說遇見我，後悔嗎？”
“不後悔。”
我們不做愛，只描繪對未來的期許。
“等你合約結束，我們就可以回國結婚，到時候你拿5萬塊錢出來，我拿15萬，一起付首付。”
“我拿5萬出來，房子會寫我的名字麽？”我問。
“當然啊，寫我們兩個人的名字。”
“還是你拿20萬出來吧，房子寫你的名字。”我笑著說。
“不要，那你買房子吧，孩子可以跟你姓。”他說。
“不要，幹嘛跟我姓。”
過了一會兒，我嘆了口氣說道，“唉，可是就這樣在國內生活，壓力應該也很大吧。到時候，我們兩個人在武漢生活，還要還房貸，我生小孩後，又要養小孩，又要工作，想想都很累。”
“小孩可以讓父母幫忙帶啊。”他說。
“可以讓你爸媽幫著帶，我爸媽帶，我不放心。”我說。
“讓你爸媽幫忙帶吧，你知道嗎，這樣的話，小孩就跟你爸媽比較親。”他說。
“還是跟你爸媽親比較好，我爸媽完全不在意這個。”我說。
過了許久，我們都沒有講話。
後來他又說，何不留在這邊掙錢，就在這邊結婚生小孩，然後讓社長幫忙請個保姆。
“社長會幫忙請保姆嗎？”
“那當然啊，我們兩個人都在這裏為他工作。”
“可是，我想的是兩年之後就回家誒。”我說。
“就算社長給你加工資，你也不願意留在這裏嗎？”
“那要看社長他要加多少啊。”
“孩子生在這邊有很多好處誒。”他說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他可以從小就學印尼語，生來就多一種語言嗎？”我打趣道。
“哎，這個我還沒有想到，當然也確實是一個好處。更多的是，這邊的保姆便宜啊，我們只需要好好工作就行了，就沒有那麽累了。”他說。
“我們先不考慮孩子的國籍問題，這個比較覆雜，我也不懂。我只想問，你對這邊的保姆放心嗎，對這便的吃的，醫療條件放心嗎？要是孩子生了病，你忍心給他吃抗生素嗎？”
他沒想到我會一下子考慮的這麽深，默默地聽我說完。
“還有，最大的問題是，社長他會答應嗎？”我說。
“社長那邊，等我找機會跟他說吧。”
“你打算什麽時候跟他說。”
“看情況吧。”他說。
“到時候，真的生了小孩，就抱去讓社長取名字呢。”我笑著說。
“那好辦，社長說不定直接取名叫徐訊報。”他說的正是我們報社的名字，然後，我們兩個人就孩子取名這個事情聊開了。
入職一個月，意味著我熬了一個月的夜。這種顛倒的作息對人的消耗非常的大。
白天上班壓力大，我們就趁晚上的時候聊聊天，放松放松，其實我們聊來聊去永遠都是那幾句話。
“你是怎麽在這裏呆了四年。”我問他。
“習慣就好。要不是你，我不會留下來。你就是最好的藥。”
“那你呢，又是怎麽會來到這個地方。”
“我當時一心想去外面看看，沒想到來到了遠方的一座島。唉，真是鬼地方，鳥不拉屎的鬼地方。”我說。
那個時候，我們想多掙點錢，付完房子首付，再買一輛車。我們太急躁了，恨不得在三年裏做完六年的事。事實上，飯要慢慢吃，錢要慢慢掙，文章要慢慢寫。我們當時並不是很懂這個道理。
聊天沒有內容後，我們就上網搜搞笑的視頻看。這是一個惡搞的視頻，內容講的是一位男士故意在街上尋找情侶，然後告訴男方說，可以給他五萬元換得與其女友單獨相處兩小時的機會。惡搞結果顯示，有一半的男性會同意這個交易，一半的男性堅決不同意。
“如果是你，你會同意嗎？”我問徐林。
“當然不同意啦。”他說。
“就呆兩個小時而已嘛，又幹不了什麽。”我故意問道。
“那也不行。”他說。
“如果是和男方單獨呆兩個小時就好了，我果斷同意。”我說。
“怎麽有你這樣的人啊。”他說。
“你是男的嘛，就付出一點沒啥的。況且是兩個小時換五萬塊，真的很值。”我笑著說。
視頻的事兒過去後，我們都沈默了，各自想自己的心事。
“對了，我正在跟社長寫郵件。”過了一會兒，他說。
“寫郵件，寫啥郵件，有什麽事不能當面說呢？”
“我想跟他商量一下，讓他加點工資。”他說。
“他會加嗎？”我問。
“不知道，先試著提一下，不加再想別的辦法。”
“哦。”
入職一個月後，我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，每天喝檸檬水，晚上用精油按摩，寫華人風俗習慣半個小時，然後入睡，並且慢慢加快入睡時間，是的，好質量的睡眠是可以訓練出來的。
我也開始調整自己的飲食，水果換著花樣吃，蘋果，蓮霧，梨子，香蕉，每天都保證吃一種水果。即便是從前不喜歡吃的菜，也適當吃一點，我需要營養。不能因為工作壓力大，沒有新鮮感就開始放縱自己。
晚上快下班時，我會有意吃點零食，這能保證晚上睡覺時，肚子不會餓。我可不想在這邊鬧出胃病來。
有時候下午睡不著，我便出去走走，洗個蘋果，坐在外面的凳子上吃。太陽已經收斂了它的光芒，我可以肆無忌憚地看天上的雲。門前的大樹撐開他的枝葉，已經蓋住了報社前院的三分之二。一些葉子落下來，雖然這邊沒有冬天，但是樹還是需要新陳代謝，還是需要生長。守院子的人，帶著他的孫子坐在樹下的秋千上，一邊吃小吃一邊喝小酒。
我想，我一天的辛勞好像就是為了換這一刻的愜意。吃完蘋果後，我就回去繼續上班。
又是一個晚上，徐林叮囑我說，還是不要讓社長知道我們在談朋友。其他人也不能透露。
好的，我回答說。但我沒有追問他為什麽不能讓社長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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